人文学院 人文学院 人文学院 人文学院

明德讲堂M1049报道:为何要重起“肤浅的”博物学?

  • 图文/郑梦佳
  • 创建时间: 2025-04-24
  • 76

        2025年4月15日,北京大学地质学系本科,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硕士和博士,现为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的刘华杰老师到访国科大雁栖湖校区,担任第1049场明德讲堂的主讲人。本次讲座以“为何要重启‘肤浅的’博物学?”为题,探讨了在达尔文之后博物学(natural history)式微的背景,以及作为人类认知的四大传统之一,博物在高科技社会所具有的独特价值等问题。本次讲座的主会场设置在雁栖湖校区教二楼206,分会场设置在玉泉路校区人文楼教一3、中关村校区教学楼N208,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黄荣光教授担任主持人。

刘华杰老师做客明德讲堂

        讲座伊始,刘老师以“给DeepSeek的三个测试”为引文,激发了同学们的兴趣,并借此说明机器取代不了个体经验。在AI时代,博物学显得尤为重要,作为生命个体,我们必须亲自感受这个世界,而他人无法代劳。汉语中“博物”一词的含义可参考日晷上的文字,即“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其英语词源则来自希腊词中的伊斯特利亚(对应于historia),意思相当于英文的“inquiry”。通过深入的语义研究,我们发现中国的“博物”与西洋的“natural history”能做到大致对应,都指对万物宏观层面的探究。

        博物探究具有三个一般性质,首先是平面性,可以通过一些较为简单的方法获得知识,其知识的生产也比较缓慢;其次是地方性,并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博物知识是生活中所需要的,经过了反复的检验、修订;最后,它是人人都能做的探究。中国著名的博物者(博物学家)有张华、郭璞、郦道元、贾思勰、孙思邈、贾耽、陆龟蒙、沈括等人;西方著名的博物者则如亚里士多德,塞奥弗拉斯特,老普林尼,格斯纳,拉马克,F.培根,J.雷,林奈,布丰等。值得注意的是,无论中外,博物学者都不一定是科学家。博物者的类型五花八门,刘老师将其细分为“亚当”分类型、百科全书型、采集型、综合科考型、探险与理论构造型、解剖实验型、传道授业型、人文型以及世界综合型。其中,人文型的博物学者如约翰·雷、怀特,缪尔、梭罗、利奥波德等人面向公众,留下了丰富的著作,对博物学的发扬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刘华杰老师作报告

        现在,刘华杰老师尝试重新建构博物(BOWU)之学,“BOWU”可以拆分解释为Beauty、Observation、Wonder、Understanding 。“Beauty”指的是大自然有大美;“Observation”指的是细致观察、记录、分类、探究;“Wonder”即是童心和惊奇感,万物皆奇迹;“Understanding”则指寻求理解、可持续共生。刘老师以“平行论”给予博物学新的定位,严格来讲博物不是科学,但也不是科普。整体上,博物更像文学、像艺术,因为它们同样古老。过去、现在和将来博物都平行于所谓的科学。博物与科学之间距离如果太近,将没有自我;太远,则不符合这个时代。如今,博物者(博物学家)依旧存在。但是,除E.O.威尔逊和古尔德之外,科学家不愿意被称为博物学家。人们用带有偏见的目光看待博物学家,认为他们“只会做肤浅的工作”,就像科学家瞧不起同行中做科普工作的一样。

        放眼未来,刘华杰老师则希望博物学能更好地服务于生态文明建设。在以神学为基础的长因果链中,从路德的因信称义,到加尔文的预定论,韦伯的苦行与积累财富才能使人得救,再到默顿的科学与资本主义精神,最后形成了今日社会全方位之“卷”的结果。面对高科技恶性竞争,人类生存依然需要基本的知识和技术。因而,只有博物(natural history)才有可能担当此重任,博物者仍然可以生产新的知识。在科学的领地之外,人们依然需要拥有探究大自然的意识与能力,让个体“访问”大自然的通道保持畅通。此外,刘华杰老师分享了众多封面精美、内容详实的博物著作。结尾时,刘老师展示了自己作的一首关于博物的诗歌,其中最后一句写的是“解放还得靠博物,自然而然现坦途”。

刘华杰老师回答同学问题

        在讲座接近尾声之时,同学们意犹未尽、踊跃提问。刘华杰老师一一做出了解答,回应了同学们对人生、职业道路选择等的疑惑,也鼓励同学们积极靠近博物,欣赏自然之美,并特意提及了国科大雁栖湖校园中看似不起眼的“点地梅”。在热烈的掌声中,本次讲座圆满结束,黄荣光老师代表国科大向刘华杰老师赠送了本次明德讲堂的纪念证书。

黄荣光老师赠予纪念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