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31日下午2点，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2021年第24期“科学与人文讲座”在中关村校区教学楼S202举行，这是本年度最后一期“科学与人文讲座”，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张文涛研究员应邀做了题为“人类心灵起源问题研究的回顾与思考”的演讲，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苏湛副教授主持了此次讲座。
张老师讲座内容主要包括四个部分：人类心灵起源问题的重要性和困难性、国外对于该问题的研究情况、国内对于该问题的研究情况以及张老师本人的一些思考与推测。
一、人类心灵起源问题的重要性和困难性
在第一部分，张老师首先对“心灵”做了概念的解析，指出“心灵”一词的概念难以界定，有mind，mentality, intelligence, cognitive ability, language等多方面内涵，心灵起源问题主要为语言起源问题。
然后，张老师介绍了古代埃及孟菲斯神学体系的沙巴卡石碑、《亡灵书》、古埃及魔法等关于心灵与语言的记载以及《旧约·创世纪》中关于巴别塔的描述，得出语言的诞生是人类历史的真正起点的结论并提出疑问：是否可以通过语言来建构历史本体论？并指出知识与技能的传播要靠语言，社会组织的复杂化要靠语言，个体精神目标的更替要靠语言。
最后，张老师从两方面论述了研究该问题的困难性：一是语言的神经生物学机制尚没有弄清楚，二是史前人类的语言无法留下直接证据。
二、国外对于该问题的研究
在第二部分张老师分别介绍了国外在前达尔文时代、达尔文时代以及后达尔文时代对于该问题的研究情况。
首先在前达尔文时代，张老师讲解了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与基础》，认为语言是人类从自然状态到社会状态转变的关键，人类最初所使用的是最普遍的、最有力的、唯一的语言，也就是自然的呼声。当人类的观念逐渐扩展和增多时，并且在人们之间建立更密切的来往时，他们便想制定更多的符号和一种更广泛的语言。在赫尔德的《论语言的起源》中，赫尔德认为语言是人的本质所在，人之成其为人，就因为他有语言，语言的全部构造方式正是人类精神的发展方式，正是人类发现的历史。
然后，在达尔文时代，张老师介绍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产生语言说”，在1845-1846年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写道：“语言也和意识一样，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的。”恩格斯后来又在《自然辩证法》中进一步阐述了这个思想，需要产生了自己的器官，“语言是从劳动中并和劳动一起产生出来的，这个解释是唯一正确的”。张老师指出这个猜想的问题，在于时代缺乏对于遗传学的了解。还重点讲述了查尔斯·达尔文《人类的由来》一书的主要观点，语言这一才能被认为是人与低于人的动物之间的主要区别之一。人与其它动物的差别只在于，在人一方面，这种把各式各样的声音和各式各样的意念连结在一起的本领特别大，相比起来，几乎是无限大；而这套本领显然是有赖于他的各种心理能力的高度发达。另外还有摩尔根的《古代社会》、爱德华·泰勒的《原始文化》、麦克斯·缪勒的 《宗教学导论》和《宗教的起源和发展》，张老师都做了简明精确的介绍。
最后，在后达尔文时代，张老师介绍了古人类学、考古学、神经科学、遗传学四大相关性学科的进展，代表人物与重要著作以及围绕“人类革命说”的争论。张老师重点讲述了梅林•唐纳德的《现代心灵的起源：文化与认知演化的三个阶段》，书中提出了人类心灵起源理论，在演化心理学和人类起源研究等领域产生了广泛影响。关于“人类革命说”的不同观点，正方持革命说，认为人类进化是在短时间内集中爆发。反方持渐进说，认为是长时间内缓慢变化的。另外还有其他类似的革命说如旧石器时代晚期革命说、认知革命说，张老师都做了言简意赅的总结。
在第三部分，张老师介绍了王士元、姚岚、吴宏宽等先生的研究情况。其中王先生的主要贡献在于一方面广泛参与到国际学术讨论中，另一方面倡导组织了中国版的“演化语言学国际研讨会”。自2009年以来，这个研讨会已经连续开了11届会议。王士元先生还培养了一批相关领域的中国学生。姚岚与吴宏宽的《尼安德特人的语言能力研究》一书对西方学术界成果做了较系统的整理，得出尼安德特人具有语言能力这一结论。这同时也是一些西方重要学者的看法。张老师认为，假如这个观点被更多人接受，那么语言起源问题的研究可能会在未来一二十年内取得突破性进展，对于化石、石器工具、象征性艺术、墓葬、遗传机制的研究可能在特定的时间点和空间点交汇。
同时张老师也指出，与国外情况相比，我们国内的研究相对不足，成果较少，需要继续努力。
四、个人的一些思考与推测
张老师认为人类语言的产生与多次突变有关，语言是大脑的整体效应，不存在独立的语言器官，同时，语言的产生发展与社会发展状况有关。关于语言产生的具体时间，张老师认为proto language大约产生于200万年前，而full language大约于50万年前产生于海德堡人。
在讲座最后，张老师就同学们的一系列提问进行了回答，并与之展开了热烈讨论。此次讲座圆满结束，同学们均感收获良多。
